余丰年咽了口唾沫,神色呆滞道:“刘叔真乃神人也。”
简单露了一手,让两小子心悦诚服后,刘靖拍拍手,来到井边开始洗漱。
不多时,猴子与范洪也起床了。
早饭是粟米粥,昨日剩下的菘菜,切碎了一起放在锅里煮。
院子里,五人一人捧着一个碗,稀里哗啦的吃着粥。
小猴子问道:“小郎君,今日可有差遣?”
刘靖吩咐道:“你稍后带着范洪去镇上铁匠铺,寻铁匠订做一批铁皮,然后散出消息,说我这里收黏土、木屑,黏土百斤十钱,木屑百斤五十钱,有多少要多少。”
黏土与木屑都是制作蜂窝煤的材料,一个定型,一个助燃。
“俺晓得了。”
小猴子郑重地点点头。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而且,小郎君能指派他做事,他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心中感激。
他一个泼皮闲人,烂泥一般的人物,眼下却被委以重任,如何能不感激?
见他们有了差遣,庄杰忙问道:“那俺呢?”
刘靖说道:“你与余丰年先随我去拜访监镇,接着再去一趟润州城。”
一听要去润州,庄杰与范洪二人顿时双眼一亮。
丹徒毕竟是个小镇子,哪有县城热闹。
吃完早饭,刘靖取出一颗银裸子递给小猴子:“拿去质库换成铜钱,把昨日的账结了,剩下的当做订金与收黏土、木屑的本钱。”
“好!”
小猴子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银裸子。
待小猴子两人离去,刘靖骑着紫锥马出了门。
朱延庆住在镇北的牙城之中,紧挨着渡口码头。
所谓牙城,便是军中主将居住的内衙的卫城。
当然了,丹徒镇很小,驻军也不多,即便算上城门口与码头值差的辅兵,也不过寥寥百人。
眼下日头还早,可码头上却格外热闹。
不多时,刘靖三人便来到牙城。
“你等乃是何人?”
行至门口,便被值差的士兵拦住。
刘靖翻身下马,拱手道:“我昨日搬来镇上,打算做些生意,特来拜会朱监镇。”
听到他要做买卖,前来拜会,那士兵立即会意:“眼下监镇还未起,你等在此候着。”
刘靖问道:“敢问监镇几时起?”
士兵随口答道:“这谁晓得,许是晌午,也许是晚上。”
闻言,刘靖心头冷笑,拱了拱手:“那我晚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