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出了前厅,老管家立即迎上来问道:“刘公子不留下用饭?”
刘靖摇摇头:“不了,稍后还要赶船回镇上。劳烦老丈帮我给王兄带句话,多谢款待,且等他从扬州回来,我二人再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老管家忙不迭的点头:“好,老拙一定转告小郎。”
出了王府,在门口等了一阵,庄杰与余丰年才牵着紫锥从后门的小胡同里出来。
歇息了一阵,他二人脸色好多了。
庄杰问道:“刘叔,事情谈妥了?”
“嗯。”
刘靖点点头。
“那咱们眼下去哪?”庄杰神色期待的问道。
刘靖瞥了他一眼,说道:“坐船回去!”
话音落下,两人顿时垮着脸。
这才刚缓过来,又要坐船……
刘靖笑骂道:“坐个船而已,别一副死了娘老子的模样,多坐一坐就适应了。”
……
来时顺流直下,用了一个时辰,回去时逆流就没那么快了。
等漕船抵达码头的时候,夕阳已斜挂在天边,摇摇欲坠。
刘靖牵着紫锥,踩着金色余晖,行走在镇中。
庄杰与余丰年互相搀扶着,虚弱至极。
见他两人确实快到极限了,刘靖吩咐道:“你二人先回去歇息吧,我去趟牙府,稍后就回去。”
庄杰摆摆手,强撑着道:“刘叔,俺们还顶得住。”
来之前,三叔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勤快些,多表现自己。
眼下这才第一次随刘叔出门,就这般虎头蛇尾,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刘靖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来日方长,不必计较一时。”
“那……那好吧。”
庄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道。
回来的途中,他胃里已经吐空了,一直在干呕,恨不得把胆汁儿都全吐光了,这会儿头疼欲裂。
余丰年更不堪,整个人酸软无力,全靠庄杰撑着,否则就躺大街上了。
打发走两人,刘靖径直朝着牙城而去。
其实说是牙城,就是一个破旧的公廨而已,只不过在公廨后方又盖了一些房子,用于士兵们居住。
牙城是唐末以及五代十国的特色,乱世没有仁义道德可言,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节度使们怕了,将亲卫牙兵安排在城中,拱卫居所,如此方才安心。
牙城门口值差的士兵已经换了一茬,刘靖重复一遍早上的话后,方才得以进入。
跟在士兵身后,穿过公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