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出了卧房,并将门带上。
杨妙言强打起精神,问道:“母亲为何深夜哭泣?”
“你舅舅死了!”
朱夫人抹着眼泪,伤心的说道。
“哪个舅舅?”杨妙言一愣,她守了几天几夜的灵,脑子昏昏沉沉,一时没反应过来。
朱夫人哭的更大声了:“你这没良心的,你还有几个舅舅?”
此话一出,杨妙言顿时反应过来了,母亲口中的舅舅是朱延庆。
一时间,她的脸色愈发冷了,心中气愤。
好么。
爹爹病逝之时,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如今一个远房舅舅死了,倒是哭的这般伤心。
气愤之下,杨妙言冷声道:“死便死了,早该死了,多活几年也算赚了。”
“你……”
朱夫人哭声一滞,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能说出这般薄情的话。
待回过神后,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的命怎这般苦啊,被丈夫休了,如今娘家人也死了个干净,朱家彻底断了根,等到了九泉之下,我还有什么颜面再见爹娘啊……”
杨妙言脑子本就昏沉,被她在耳边这么一哭,只觉头疼欲裂。
而且,母亲连逝去多年的外祖父母都搬出来了,她只得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说道:“人都已经死了,入土为安,再说舅舅不是还有妻儿在庐州老家么,将她们接过来,好生抚养。”
朱夫人泪眼婆娑道:“我知你心中怨我,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舅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可知你舅舅怎么死的?脑袋被砍了下来,筑成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