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耗费了体力,考场上如何发挥?”
“多谢黄兄。”
方蒂接过茶盏,心里一暖。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黄锦摆摆手,话头一转,压低了声音:“说来也怪,我原以为这次开科仓促,应考的人不会太多。”
“谁知道昨天一打听,好家伙!光是郡城之中报名的就有三百多号!算上六县赶来的,怕不是不下五百人!”
方蒂的心,随着这个数字沉了下去。
五百人,最终能录取的,能有几个?
这条龙门,比他想象的还要窄。
马车行至府衙前,已是人山人海。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全是前来应考的士子,空气里混杂着紧张的低语和压抑的喘息。
方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张文和。
他记得分明,前些日子茶楼相聚之时,此凶还信誓旦旦地说刘刺史根基浅薄,与杨吴相比乃是螳臂当车云云。
他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张兄,你不是……”
张文和见他,丝毫不显尴尬,笑着躬身赔礼道:“方兄,茶楼一席话,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学问不佳,只能玩些不入流的手段,还请方兄见谅。”
旁边另一人也凑过来,摇头自嘲:“可不是嘛!前几天还说心都死了,结果一听说刺史大人给的这条‘青云路’,这腿脚啊,它自己就走过来了,拦都拦不住!”
“说到底,吾等寒窗苦读十数载,又岂甘碌碌无为,谁不想在科场上考一回!”
几人言语间,是藏不住的渴望,又带着几分对自己出尔反尔的解嘲。
方蒂看破不说破,心中了然。
刘刺史给的希望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任何人抛下所谓的清高和矜持。
“肃静!”
一声沉喝,如平地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府衙那扇朱红色的沉重大门,发出“嘎吱——”的悠长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百余名牙兵,身披重甲,分作两列,迈着分毫不差的步伐走出。
他们身上的铁甲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甲叶随着步伐碰撞,发出沉闷而肃杀的声响。
那股子仿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摄人煞气,瞬间冲散了文人墨客间的书卷气。
在场数百士子,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个个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万众瞩目下,刘靖身着绯色官袍,头戴进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