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今天跟娘亲学认字了!”
小桃儿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炫耀。
刘靖抱着女儿走进院子,看到崔蓉蓉正由侍女扶着,站在廊下看着他们。
她因怀着身孕,她的腰身已不复往昔纤细,却另有一番韵味。
月光下,她白皙的脸颊更添了几分光晕,让刘靖看得心中一暖。
“回来了。”
崔蓉蓉迎上来,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嗯。”
刘靖扶着崔蓉蓉在石凳上坐下,小桃儿则像个小挂件一样,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
夫妻二人温存片刻,崔蓉蓉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刘靖:“是阿妹寄来的。”
小桃儿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再缠着刘靖发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封信。
刘靖接过信,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清丽,带着女子的秀气。
“靖郎亲启:见字如面。庭前梧桐,叶已微黄,秋意渐浓,不知君处风霜如何?闻君在歙州行新政,革除积弊,妾心向往之,亦深知其间艰辛。日前族中堂妹出阁,宾客盈门,父母观之,时有叹息,常问及君在歙州之事。妾知夫君胸怀大业,不敢以儿女私情扰之,唯盼夫君保重身体,切勿劳累过度。妾在清河,一切安好,勿念。”
寥寥数语,既有思念,有关切,更有那藏在字里行间的催促与期盼。
刘靖看完信,轻轻一叹,将信纸小心地折好。
崔蓉蓉见他神色,柔声问道:“夫君可是有烦心事?”
“算不上烦心事。”
刘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疚:“只是觉得,委屈了莺莺,也委屈了你们。如今歙州初定,根基未稳,还不是时候将她接来。可总让她在崔家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他说着,站起身来:“蓉蓉,替我备笔墨。”
刘靖坐在灯下,亲自研墨,然后铺开一张上好的信笺。他没有立刻下笔,而是望着窗外的湖光月色,沉思了许久。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只是提笔,将自己近来的所见所为,以及对未来的谋划,简略地写了下来。
信的末尾,他只写了一句。
“待我扫平内外,定当亲至清河,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勿念,盼君安。”
写完,他将信交给崔蓉蓉,柔声道:“劳烦夫人,明日寻个可靠之人,送去清河吧。”
……
次日,天色微明。
刘靖便已起身,在院中演练了一个时辰的马槊,直到浑身汗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