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出现,打破了后院的喧嚣。
他神色激动,脚步匆匆,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启禀大王!捷报!洪州加急捷报!”
“哦?”
杨渥精神一振,连忙道:“快快呈上来!”
他展开那封带着风尘的战报,一目十行地扫过,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最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秦裴!好一个‘诱敌深入,聚而歼之’!”
原来,战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水师主将秦裴在蓼洲设伏,以诈败之计诱使镇南军主将刘楚全军出击,而后与周本大军前后夹击,一战功成。
镇南军五万主力,或死或降,伤亡殆尽,主将刘楚重伤被俘,洪州门户大开,钟匡时已成瓮中之鳖!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江西弹指可定,大王一统江淮,指日可待!”
一众亲信再次围了上来,祝贺之声不绝于耳。
杨渥被这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只觉得江西之地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喝道:“传令下去!今晚,本王要在府中大摆宴席,犒赏诸位功臣!不醉不归!”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动了起来,张灯结彩,杀牛宰羊,一片喜气洋洋。
然而,就在王府之中觥筹交错,热闹凡响之际。
城南,左牙指挥使张颢的府邸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灯火,只有一轮明月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光辉。
张颢与右牙指挥使徐温相对而坐,面前只摆着一壶浊酒,两只粗碗。
“东院马军的那群小崽子,如今是越来越猖狂了。”
张颢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就在昨日,本官的内侄不过是在街上与他们的人起了点口角,竟被他们当街打断了一条腿!”
“本官上门理论,那姓李的校尉竟敢说本官的侄子冲撞了‘王驾亲军’,没当场格杀已是开恩!简直欺人太甚!”
徐温神色平静,慢条斯理地为他将酒碗斟满,缓缓开口:“张兄稍安勿躁。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仗着主子得势的疯狗罢了。真正可虑的,是今日洪州送来的那封捷报。”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张颢心头一凛。
“眼下江西大捷,等到彻底平定江西,大王携大胜之威还朝,声望将达顶峰。”
徐温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语气幽幽,“届时,他便再无掣肘。为了将权力尽数收归己有,你我这些所谓的‘托孤重臣’,便成了他眼中最大的钉子。到那时,江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