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制造周期,太长了。
他等不了那么久。
“任迹,这马槊的工期,就不能再快一些吗?”
任迹擦了擦汗,苦笑道:“刺史,快不了啊。槊杆阴干,必须等它自己干透,若是用火烤,木料就废了。这玩意儿,自古就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刘靖沉默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难道,只能等吗……
可时不待我啊!
他转过身,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天下舆图,目光从南方的歙州,缓缓移向了北方的中原。
那里,正上演着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血腥大戏。
……
北方,风云变幻。
随着两万魏博牙兵精锐在幽州城外被朱温坑杀,节度使罗绍威又引狼入室,朱温的宣武军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数月,这座盘踞河朔百余年,连大唐盛世都无法根除的骄兵悍镇,终于迎来了它的末日。
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罗绍威,早已是悔断了肝肠,却只能死死抱住朱温的大腿,苟延残喘。
彻底平定了心腹大患,朱温的野心,再也无法抑制。
他要,建元称帝!
早在天祐二年,他就听从谋士李振的建议,下令将长安城尽数拆毁,皇宫、官署、民宅,无一幸免。
数百万长安百姓,被强行按籍迁徙,一路之上,哭声震天,饿殍遍地。
同年,在心腹谋士李振的策划下,朱温于滑州白马驿设下“鸿门宴”,将以宰相裴枢、崔远为首的三十余名朝中重臣一网打尽,尽数斩杀,投尸于黄河之中。
史称,“白马之祸”。
经此一役,大唐朝廷最后一点骨血被抽干,李唐,彻彻底底地沦为了一个只剩空壳的招牌。
洛阳,皇宫。
昔日繁华的宫阙,如今处处透着衰败与萧索。
宫人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生气,只有麻木与畏惧。
后宫,椒兰殿。
年仅十五岁的大唐天子李柷,正在给皇太后何氏请安。
何太后今年不过三十出头,风韵犹存,一双凤目中,却总是萦绕着化不开的愁苦。
她是昭宗的皇后,是如今的天子之母,是名义上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过是那人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
“母后,近来夜里风凉,您要多添些衣物,切莫着了凉。”
李柷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小心翼翼。
何太后伸出手,为儿子整理了一下略显歪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