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自上而下,全部实行单线联系。你的命令,只传达到千户,千户再各自传达给自己的百户,以此类推。”
“反之,小旗的情报也只能上传给自己的总旗。任何一级,都不知道自己上级的上级,以及同级的其他人是谁。”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暴露被抓,敌人顺藤摸瓜,最多也只能拔掉一个小旗或总旗,整张大网,安然无恙。”
“刘叔,此法……此法简直是神来之笔!”
听完这番话,余丰年和庄杰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套体系之缜密,之狠辣,简直闻所未闻。
它就像一个活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物,无数的触手悄然伸出,但你永远也找不到它的心脏在哪里。
“刘叔深谋远虑,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
余丰年话未说完,后脑勺就被刘靖轻轻拍了一下。
收敛笑意,刘靖神色变得严肃:“这柄刀,我交到你们手里了。记住,它的锋刃,永远只能对准我的敌人,以及内部的蛀虫。”
他看着二人,一字一顿地警告道:“这权力能成就你们,也能吞噬你们。若有朝一日,你们敢滥用此权,为祸百姓,不用敌人动手,我会亲手,将你们连同这两个衙门,一起碾得粉碎。”
冰冷的话语,让庄杰和余丰年浑身一凛,刚刚因获得重权而升起的激动与燥热,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他们再次跪倒在地,声音无比郑重。
“庄杰、余丰年谨遵主公教诲!”
正当他们准备深入商议细节,将这恐怖的暴力机器真正运转起来时,一名牙兵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小跑着进入公舍。
“启禀刺史,大夫人腹痛不止,许是要生了。”
什么?!
刚刚还在指点江山,布局天下,言谈间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刘靖,身形猛地一僵。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关于权谋、战争、杀戮的一切,都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空白。
“恭喜刘叔!贺喜刘叔!”
庄杰与余丰年也是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笑着拱手道贺。
刘靖胡乱地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安顿,便再也顾不上其他,转身如风,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府衙。
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但他感觉不到冷,只觉得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越攥越紧。
他一路狂奔回崔蓉蓉居住的小院,甚至没有理会沿途行礼的仆役和护卫。
刚进院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