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了远超市场价的工钱,并且是每日结算,从不拖欠。
每日还有两顿扎扎实实的饱饭,这不知比以往好多少倍。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能吃饱饭,有钱拿,就是天大的恩情。
百姓的心,就是这么简单朴实。
“都加把劲!别他娘的磨磨蹭蹭!”
一名负责监工的牙兵百户,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出很远。
“早点把粮食送到地方,就能早点回家抱婆娘!刺史有令,这次差事办得好的,差事结束时,每人再多发五十文赏钱!”
“喔——!”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推车的脚步都似乎因此轻快了几分。
徐二两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
他对那位年轻得过分的刺史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刺史不仅懂得如何打仗,懂得如何制造神兵利器,更懂得如何抓住人心。
得人心者,方能得天下。
与此同时,一系列更加隐秘的军事部署,也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展开。
刘靖亲笔手令,由最信任的亲卫快马送出。
命心腹大将康博与汪同,各领一千兵马,以换防为名,星夜兼程,分别秘密进驻翚岭关与昱岭关。
这两座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同两把巨大的铁锁,牢牢锁住了歙州的门户。
只要守好这两个地方,歙州腹地便固若金汤,他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挥师西进,不必担心被人抄了后路。
而在歙州与饶州交界,地形最为崎岖复杂的休宁、婺源山道之中,庄三儿与季阳正率领着风、林二军的主力部队,共计四千余人,以“分批次进入山区剿匪拉练”的名义,悄然开赴婺源县的预定集结点,潜伏待命。
士兵们口中衔着防止出声的木枚,战马的蹄子上包裹着厚厚的麻布。
他们在漆黑的山路中,如同一群沉默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穿行。
除了甲叶偶尔因为身体晃动而碰撞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声响,山林间再无半点杂音。
他们的脸上,没有即将奔赴战场的紧张与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剿匪拉练”?
军中的那些老兵油子们,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不过是刺史放出的烟雾弹。
剿灭几个山贼草寇,何须出动风、林二军的几乎全部主力?
何须如此严格的保密措施?
最关键的是,歙州如今哪他娘的还有匪寇了。
匪寇,那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