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他刚刚接到一份来自镇抚司的加密信报。
信报上说,就在迎亲队伍抵达丹徒的前三日,丹徒县城以及周边乡镇的粮价,有过一次极为短暂且不易察觉的异动。
有人曾试图暗中大量收购粮食,虽因数量不大,很快被平抑,但其行为本身,却透着一股不寻常。
“一场婚礼,看的不是风光。”
刘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洞悉人心的冷冽。
“而是看,有多少人,会因此而睡不着觉。”
“我送去的,不是聘礼,而是送给江南所有还在观望之人的一张请柬,也是一条我亲手划下的规矩。”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眼神却深邃如渊,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丹阳崔家那场盛会上的众生百态。
“崔家,是第一个拿到请柬,并且坐上桌的人。”
“他们要想吃肉。”
“所以,我给了他们风光。”
“而那些,只敢在角落里非议,甚至想在桌子底下搞些小动作的人……”
刘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手中的黑色棋子,重重地按在了舆图之上。
“他们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
青阳散人闻言,端着茶壶的手猛然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他却恍若未觉。
一场婚事,不仅仅是婚事。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