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贯,充作‘夏税奖赏’,由饶州别驾按功劳大小,分发给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吏。要让每一个流过汗的人,都能分到一份赏钱!”
的手指在光滑的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是为旧时代敲响的丧钟。
他将写好的公文递给朱政和,沉声道:“加盖刺史大印,立刻发往驿站,八百里加急送至饶州。”
他需要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所有为他效力的人。
跟着我刘靖干,功必赏,过必罚,从不吝惜封赏。
朱政和领命退下后不久,户曹参军徐二两便捧着一摞更厚的账册,激动地快步走了进来,连官帽都有些歪了。
“主公!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刘靖抬眸,示意他坐下说。
徐二两却激动得站不稳,他将账册“啪”地一声放在案上,声音因过度兴奋而微微发颤。
“主公,歙州夏税也已全部核算完毕!因推行‘摊丁入亩’与‘一条鞭法’,与往年大不相同!”
刘靖来了兴致,问道:“哦?如何不同?”
徐二两的脸上泛起红光,仿佛在诉说一场伟大的战役。
“主公,您是没见着!往年夏收,那简直是鸡飞狗跳!”
“各县衙役如狼似虎地挨家挨户催缴,百姓交粮,还得自己赶着牛车、挑着担子,去几十里外的县城粮仓排队,路上损耗不说,还得受那些仓吏和仓中鼠辈的盘剥克扣,一石粮能被刮掉一层皮!”
“可今年,全变了!”
徐二两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自豪。
“咱们新设的劝农都吏员,人人穿着崭新的官服,带着府衙统一配发、经过校准的官秤、量斗和算筹,直接把税案设在了各村的打谷场和田间地头!”
“百姓们割完稻子,就在自家田边晒干扬净,当场称验输赋,立时便能拿到一张盖有刺史府朱红大印的完税文书!”
“省时,省力,更省心!百姓们看着那些吏员用算筹给他们算得清清楚楚,看着那官秤公平公正,秤砣一放,半点不差,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还有不少老农,非要拉着咱们的吏员回家喝口水、吃个瓜,那份真心,做不得假!”
刘靖含笑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徐二两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当然,总有那么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就说休宁县那个靠放印子钱起家的张大户,家有良田数百顷,往年最是刁滑,惯会与官府作对,隐田漏户,逋赋成性,早已是家常便饭。”
“今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