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认真答道:"阿姨您放心,厂里给我分配了个小院子。我现在工资是110元,可以照顾好文娟的。"
"110元?!"江梅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老柳,你听见没?"
柳父端着茶杯的手也抖了一下,茶水洒在了裤子上都浑然不觉:"多少?"
刘光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说完无奈地看了柳文娟一眼,这丫头明明早就知道,却故意不跟家里说。
"科长?!"江梅猛地转头看向女儿,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柳文娟抿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们也没问呀。"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下知道我的眼光怎么样了吧?"
柳文龙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算:"110元...比爸的工资还高七十多呢!"
江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把桌上最好的菜往刘光天面前推:"来来来,光天多吃点。文娟,去把我腌的香椿芽拿出来!"江梅突然想到上次文娟他大伯来家里说售货员配副科长算是高攀了,还好没听的。
江梅正往刘光天碗里夹了块油亮的红烧肉,热气腾腾的汤汁在碗里漾开一圈油花。她眼角堆着笑纹,语气亲昵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光天啊,咱们家不讲究那些虚礼。你跟文娟要是商量好了,明儿就能去领证。"
话音未落,柳文娟的耳垂已经红得像窗台上熟透的石榴籽,手里的筷子尖在米饭碗里无意识地戳出几个小坑。刘光天见状连忙放下汤碗,瓷底碰在玻璃转盘上发出清脆的"叮"声:"阿姨,我现在不能领证。"
"哐当——"江梅手里的汤勺掉进海碗里,溅起几滴油星子。她保养得宜的脸一下子绷紧了:"怎么?你不愿意娶我们家文娟?"声音陡然拔高了两度,惊得窗外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柳文娟的脸霎时褪尽血色,连嘴唇都泛了白。柳父的檀木筷子从指间滑落,在转盘上弹跳两下,最后"嗒"地横亘在糖醋排骨的盘沿。
刘光天一把攥住柳文娟冰凉的手指,掌心粗粝温热:"阿姨您误会了。"他声音沉稳"我和文娟都才十九,婚姻法规定男方得满二十岁。"
饭厅里凝滞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江梅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眼角笑纹又堆了起来:"哎哟我这记性!随即惊讶道“光天,你这个年纪是怎么当上科长的。"她夹起块鱼腹肉放到刘光天碗里,"吃鱼,年年有余嘛!"
柳父弯腰捡起筷子,心想19岁的科长,真是听都没听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