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带了一个班的战士在7号哨所,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对面集结了一批武装分子。
七号哨所的瞭望塔上,张建军举着军用望远镜的手纹丝不动。镜片里,界碑对面三百米处的白桦林异常安静,连只山雀都没有。但那些被踩断的灌木枝丫,那些刻意用落叶掩盖的脚印,都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望远镜的十字准星缓缓扫过对面山坡。突然,一片"落叶"诡异地平移了半米。张建国眯起眼睛——是伪装网!网下隐约可见几个穿便装的壮汉正在分发什么东西,金属物件在阳光下反了下光,看形状像是......枪托?
"排长,您尝尝这个。"新兵王援朝猫着腰钻出灌木丛,军装下摆沾满了苍耳子,手里捧着几根刚掐的野葱,葱白上还带着泥土的潮气。
张建军摆摆手,望远镜的皮肩带在他肩头勒出一道深痕。镜片里,界河对岸的灌木丛不正常地晃动着——不是风吹的节奏,倒像是有人猫着腰在移动。几只山雀突然从那里惊飞,在空中划出凌乱的轨迹。
哨所门前的空地上,战士们用炮弹壳栽种的野蔷薇抽出了嫩红的细枝。张建军摸出怀表看了看。这是去年刘光天送给他的,表链上还拴着颗磨得发亮的7.62毫米子弹壳。
"咔嗒"。
很轻的一声,像是树枝折断的动静。但张建军立刻绷直了脊背——这是五六式冲锋枪弹匣卡榫的声响!他朝王援朝比了个战术手势,年轻战士立刻像狸猫般蹿到观察哨后面,轻轻拉开了枪栓。
界河的水位比往年低了尺许,裸露的河床上留着几道新鲜的轮胎印。张建军眯起眼睛,看到对岸草丛里闪过一抹不协调的深蓝——是的确良布料的颜色,老百姓谁会穿这么扎眼的衣裳进山?
步话机突然滋滋响起,团部通讯员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各哨所注意...有敌特分子冒充地质队员..."张建国抓起铅笔,在值班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划破了纸张。墙上那张《人民日报》正刊登着"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社论,报纸边角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后面贴着的防区地图。
王援朝突然压低声音:"排长!东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百米外的山坡上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张建军数了数,反光点正好七个——和上周团部通报的境外空投物资数量吻合。
暮色渐浓时,他们在界碑旁的松树下发现了蛛丝马迹:几个烟头,是带过滤嘴的香烟,烟蒂被掐得很平整,像是用专用工具剪的。张建军用刺刀尖挑起一个,发现过滤嘴上有道浅痕——这是特意做过的记号。
"今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