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咱们一起走?"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炉火"噼啪"的声响。吴丽华正在盛汤的手微微一顿,和文娟交换了一个眼神。念军和小振华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突然沉默的大人们,筷子还停在半空。
傻柱盯着碗里晃动的酒水,半晌才苦笑着摇摇头:"这院子...总得有人守着。"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刘光天环顾四周,突然问道:"雨水那丫头呢?怎么没见着人?"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傻柱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低头去捡,动作慢得像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嫁人了,"吴丽华接过话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前两个月的事。"她往窗外瞥了一眼,又补充道:"嫁给轧钢厂后勤科长的儿子,是个退伍军人。"
"可惜了,没喝上喜酒。"刘光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在傻柱脸上逡巡,"柱子哥怎么闷闷不乐的?这嫁闺女是喜事啊。"
"高兴!怎么不高兴..."傻柱猛地灌下一杯酒,喉结剧烈滚动着。
文娟突然插话:"王主任家条件好,雨水过去吃不了苦。"她说着给刘光天使了个眼色。
念军突然夹起一块鱼腹肉,小心翼翼地放进父亲碗里:"爸,吃鱼。"孩子的声音在凝重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亮,像一泓清泉打破了沉寂。
刘光天粗糙的掌心轻轻落在女儿柔软的发顶。
他望着念军天真无邪的笑脸,恍惚间仿佛看见十年后的场景——红盖头下,女儿含泪的双眼,自己颤抖着将她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让他喉头发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将女儿的发丝轻轻攥在手心。
"好...爸吃。"
刘光天慌忙低下头,筷子在饭碗里机械地扒拉着。这一刻,他突然真切地体会到了傻柱方才那杯闷酒里的滋味——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酸涩,像未熟的青梅哽在喉头。
酒过三巡,刘光天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外头...情况怎么样了?"
文娟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轻声道:"学校早停课了,念军,光福他们都在家待着。"她朝孩子们的方向瞥了一眼,"街道上天天有人敲锣打鼓地喊口号。"
"厂子里呢?"刘光天给傻柱斟了杯酒。
"不少厂子都停工了。"傻柱闷头喝了一口,"就咱们轧钢厂还在硬撑着,不过"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现在都是小年轻说了算,老师傅都不敢吱声。"
吴丽华插话道:"昨儿个还看见隔壁胡同的老李被带走了,就因为他家祖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