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文娟急忙上前,却被母亲江梅抢先一步:"老东西,腰伤还没好利索就逞能!"她嘴上骂着,手上拍打煤灰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煤炉上的铝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十八岁的柳文龙蹲在炉边烤手,少年肩膀已经宽阔,手臂上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他逗弄着小振华,惹得孩子咯咯直笑。
"爸,妈,"刘光天看着二老道"过完年我打算带文娟他们去南方。"他看了眼正在逗弄外甥的柳文龙,"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外面看看。"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煤块在炉中"噼啪"作响。柳父的搪瓷缸重重落在桌上,震起几点煤灰。
柳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炉膛深处传来:"你...把文娟和孩子照顾好就成。"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煤灰在杯沿留下一圈黑印,"我们就留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这年头,哪都不太平..."
他说完重重地咳了几声,煤烟熏得他眼睛发红。江梅默默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星"噼啪"溅在炉膛口。
临别时,刘光天悄悄在炕席下压了一叠钱和粮票。文娟红着眼眶给母亲整了整衣领。
柳父站在煤炉旁没挪步,柳母冲着女婿的背影喊了句:"路上...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