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一边摘着菜,一边忍不住小声对秦淮茹说:“妈,刚才光天叔来了……您说,要是……要是求求他,他那么有本事,能不能想办法让哥哥早点回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和小心翼翼。
棒梗下乡多年,一直是秦淮茹最大的心病。
秦淮茹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黯淡了一瞬,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甚至带着一种异常的清醒和冷静。
她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决:“不用。这种人情,我们不能欠。”
她看了一眼两个女儿,声音压得更低,却异常清醒:“你哥上次不是来信说了吗?第二批就能回来了。我们要是为这个求了光天,欠下这么大的人情,拿什么还?咱们家还有什么能还得起的?”
她经历过太多,深知人情债最难偿还,尤其是面对如今地位悬殊的刘光天,她绝不愿意让家庭陷入可能更被动的境地。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感恩:“你光天叔已经帮衬咱家很多了。要不是他早些年帮妈调了岗……咱们家的日子更难。”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像是要挥开这个沉重又诱惑的念头,问小当:“对了,你在育红班,上班还习惯吗?累不累?”
小当见母亲态度坚决,也懂事地不再提哥哥的事,顺着话茬回答:
“挺好的,孩子们还算听话,也不是很累。”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已经是份很稳定体面的临时工作了。
正在旁边默默帮忙的槐花也抬起头,带着点年轻人的焦虑说:
“妈,姐,现在临时工可不好找了。我最近都找不到好临时工作,好多知青返乡回来了,都在家待业没事做,街道安排不过来。”
贾家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知足、感恩,却又被现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氛围,与许大茂的嫉妒愤懑、傻柱家的躁动犹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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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数千里之外,风雪弥漫的北大荒某农场场部。
低矮的土坯房里挤满了人,大多是穿着臃肿棉袄、面色被风霜刻蚀出痕迹的知青们。屋里烧着呛人的土炉子,混合着烟草和汗味的气息。
棒梗也挤在人群中,和所有人一样,眼神里带着惯常的疲惫。
农场场长站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张纸,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试图压过窗外的风声:
“同志们!安静!安静!宣布一个重要通知!”
底下嗡嗡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场长脸上。
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