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岛,华兴汇丰银行总部的金融战略室,气氛凝重得如同战时的指挥掩体。
这里没有巨大落地窗,取而代之的是占据了整面墙的世界地图和黑板,上面钉满了各种颜色的纸条,手工标注着关键价格和信息。
房间里,十几台电传打字机和电报机并排运作,发出永不停歇的“咔哒”声和刺耳的铃声,吐出源源不断、写满数字和代码的狭长纸带。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油墨和机器过热后的微焦气味。
几名分析员戴着耳机,面前是古老的绿色单色crt终端,屏幕上缓慢地滚动着文字信息。
他们一手飞快地记录,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抓着两三个电话听筒,声嘶力竭地与全球各地的交易员和代理人沟通。
“伦敦市场开盘,英镑兑美元下挫!”
“克莱德资本正在大量卖出!确认是卖单!”
“博世的函件到了,通过telex传过来的!”
坏消息通过各种古老的媒介汇聚于此。
陈启明站在房间中央,他的“战场”是耳边嘈杂的汇报、手中的电报纸和手下不断更新数据的黑板。
他听着下属的报告,目光锐利地扫过黑板上那条手工绘制的、
代表华兴丽都股价的曲线,它正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斜率向下延伸。
“陈总,空头的攻势太猛了,电话线都快烧断了!”
“散户都在恐慌性地打电话给经纪人要求抛售!”
陈启明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纸张与焦虑的空气,声音在一片嘈杂中依然稳定,清晰地下达了命令:
“通知所有‘深蓝’单元,战争开始了。”
“按第一序列指令,全部电话线接入,正面接货。”
尽管坏消息接连不断,陈启明却面沉如水,仿佛听的只是日常简报。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目光投向黑板上那条不断下探的曲线——代表华兴丽都股价的粉笔线,
正从300多港币的巅峰急剧俯冲,已无情跌破250关口,抛盘如决堤般汹涌。
“陈总,空头联合了至少三家基金,媒体负面报道铺天盖地,”
“散户和部分机构都在恐慌性跟风!”
陈启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纷乱的房间,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甚至是他战术棋盘上早已推演过的一环。
“第一阶段,‘鳌群护巢’。”他声音平稳,不带丝毫波澜,
“通知我们的‘朋友们’,在220和200这两个关键心理位,分层建立防御工事。”
他略作停顿,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