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瞧着,诜儿与泱儿这两个孩子倒是颇为投缘。”阿南道:“皇姐以后多多进宫才好。”
成烯颔首。宛妃听了这话,悄悄捅了一下坐在她身旁的祥妃:“啧啧,有戏,你呀,赶紧攀了长公主这根高枝儿吧,那可是圣上的嫡亲姐姐,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哪。她在圣上跟前儿的一句话,抵你我说上十句百句。到时候,诜皇子可就前途无量喽。”
一向老实的孔灵雁乍一开始没听明白这番话是何意,待到品过味儿来,很是慌张,她忙压低声音道:“胡宛迟,你快别胡说,妄测圣意是大罪。”
宛妃笑了笑,仰头喝了盅酒:“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白瞎了皇长子之母的身份。这宫里头,怕是连只耗子都比你胆子大。”
说到耗子,她瞟了瞟忠才人。忠才人低头,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眼前的一碟珍馐。她总是这么容易走神儿,脸上没有将为人母的喜悦,反倒有许多的担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夜宴的欢喜。
是孔良。他急急走进来。
成灏知道,孔良素来有分寸,没有特别大的事,他不会贸然如此。果然,孔良跪地禀道:“圣上,两广来了飞鸽传书。”
小舟从孔良手中接过信函,递与成灏。一旁的成烯听到“两广”二字,眉心跳了跳:“是不是驸马的消息?他奉了圣上之命,前去两广彻查盐政,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成灏看完信函,一拍桌子:“好大的狗胆!”
乐声停顿,舞步止住。天子一怒,在场的众人忙低下头来。
“究竟是何人,敢刺杀钦差?孔良,你明日即刻带着两队人马前往两广,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是。”
成灏从怀内掏出一块金牌:“拿着它,好办事。”
金牌令箭,见之,如见圣上。孔良郑重接过。
成烯双目含泪,声音颤抖道:“刺杀钦差?驸马他……”成灏这才意识到还没给皇姐一个交代,忙拍了拍成烯的手:“皇姐放心,驸马无恙,虚惊一场。孤会增派防御人手,确保驸马安全。这帮胆大包天之人,蹦跶不了多久了。”
成烯点点头。
夜宴散后,圣上称有积年的文案需要查,未留宿在后宫,皱着眉头去了乾坤殿。
阿南站在檐下,想着驸马被刺一事。驸马去查盐政,被刺,乍一看,像是两广的官员搞的鬼,害怕被查,先下手为强。可细细思量,却有别的深意。
两广与百越相邻。莫非是姒康在混淆视线?百越小动作频出,当真是耐人寻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