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气却压不住她心底烧起来的滔天业火。
她的指甲,无声地嵌入了坚韧的纸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很好。”苏炳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从身后侍从的托盘上,取过一壶酒和两只青玉酒盏。
他亲手斟酒。酒液倒入杯中,竟泛着一层诡异的幽绿磷光,在夜色中如鬼火般跳跃。
“此为合卺酒,喝下它,婚契即成。”苏炳将其中一只酒盏推到朱淋清面前。
酒盏的杯底,沉着一件小小的物件。
那是一枚断裂的玉扣,雕成半条阴阳鱼的形状。
“此乃张帆的遗物。”苏炳的语气带着悲悯,像是在陈述一个令人惋惜的事实,“我们找到他时,他手里只紧紧攥着这个。想来,另一半应该是在朱小姐你那里吧。”
朱淋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那的确是张帆的东西。是他们定情之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信物。他一半,她一半。
她伸手接过酒盏的瞬间,腕间的巫纹图腾,骤然发烫。
不是之前那种示警的灼痛,而是一种滚烫的、焦灼的共鸣。那是张帆留下的精血,在与另一半玉扣产生感应!
他还……活着?
或者说,他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脑海。
就在朱淋清心神剧震的同一刻。
远处的黑暗中,盘坐于阵盘前的阿依,猛地睁开了眼睛。她面前的青蛇蛊躁动不安地吐着信子,蛇瞳中映出远方天空一闪而逝的银光。
“他敢!”
阿依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她抓起身旁最后一个用鲜血浸泡过的桃木人偶,那人偶的心口位置,用朱砂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咒。她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抹在符咒之上,然后拿起一根淬了蛊毒的骨针,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血咒·同心噬
“他若敢动她,此蛊便啃食其心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桃木人偶猛地一颤,心口的朱砂符咒瞬间化为黑气消散。
与此同时,百丈之外,苏炳身后侍从托盘上那只古朴的青铜酒壶里,一只微不可见的蛊虫,无声地爆开。
一缕比发丝更细的幽蓝毒雾,瞬间融入了酒壶剩余的酒液之中,无色无味,无知无觉。
“怎么,朱小姐不敢喝?”苏炳见她迟迟不动,脸上的笑意更浓,“这可是你未来的夫君,敬你的最后一杯酒。还是说,你连这点情分都不念了?”
他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冲她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