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于船骸的缝隙中。它不过半人高,通体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那光芒柔和却具有穿透力,将周围的黑暗都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它的每一片叶子都像凝固的月光,随着无形的水流轻轻摇曳。
“那是什么?”朱淋清问,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渊息草。”张帆说出了那个名字,语气里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我需要它。”
朱淋清的脑子再次嗡的一声。
她所有的推测,在这一刻被全部推翻。她以为张帆带她来这里,是为了揭开某个宏大的,关乎世界的秘密。她以为他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为了某个伟大的目标。
到头来,他只是为了求生。为了这株草。
一种被欺骗和利用的感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所说的答案,你所说的宿命,都只是你为了让我带你来拿这根草的借口?”
“不是借口。”张帆的声音忽然清晰了一些,他似乎从那株草的光芒中汲取了些许力量,“它是钥匙,也是答案。对你,对我,都是。”
“我不想听你的歪理。”朱淋清打断他,“我只问你,拿了这草,你能活下去?”
“能。”
“活下去之后,你就会告诉我一切?”
张帆沉默了。
朱淋清笑了,那笑声在这座死寂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刺耳。“你不愿意?”
“告诉你,对你没有好处。”张帆的声音重新变得虚弱,“有些宿命,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朱家……已经守护得够久了。”
“够了!”朱淋清低吼道,一把将他推到一截断裂的船舷上,“我朱家世世代代,像囚犯一样被困在南海,每一个出海的男丁都有去无回!你现在告诉我,不知道更好?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的祖先,替我决定什么更好?”
她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张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株渊息草我要定了。但它不属于你。它属于我朱家。我要用它,换我想要的答案。”
“你……”张帆看着她,灰败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你拿它没用。它只会……害了你。”
“那也比当一个糊涂鬼强!”朱淋清逼近他,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所有事,我拿到草,分你一半,让你吊着命滚蛋。”
“二,”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你继续跟我装神弄鬼。我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把这株草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