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的法门。”
“向死而生?”
“对。”贺老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此法能聚集海量的生机,助人一举突破凡人桎梏,窥探仙门。但代价,就是需要一个承载这股力量的‘容器’,和无数愿意献祭自己的‘薪柴’。张家本打算以本族子弟为薪柴,族长为容器,行那九死一生之事。这本是他们一族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关。”
柳乘风皱起眉头。“那为何会演变成血祭全城?”
“是王家!”贺老咬牙切齿,枯槁的脸上浮现出刻骨的恨意,“王家觊觎‘脱凡引’久矣!他们买通了张家的一个叛徒,篡改了祭文,将祭品从张家子弟,换成了……换成了青阳城中所有具备灵根的少年。”
柳乘-风心头一震。
“王家以此为借口,向求仙盟告密,污蔑张家要血祭全城。求仙盟那些自诩正道的家伙,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于是,一场针对张家的屠杀,就成了所谓的‘替天行道’。”贺老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可怜张家三百多口,一夜之间,成了王家野心的垫脚石。”
密室里死一般寂静。
柳乘风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所追随的“仙盟”,竟然是建立在这样一个肮脏的谎言之上。
“那……张帆呢?”他艰难地开口。
“张帆公子……他是那一代张家天赋最好的孩子,本是内定的‘容器’。”贺老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悯,“张家被灭时,他被家主拼死送出,但也被‘脱凡引’的力量反噬,成了个活死人。他不是什么余孽,他只是一个……承载着家族血海深仇和无尽痛苦的祭品。”
“祭品……”柳乘风咀嚼着这个词,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贺老看了他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柳公子,你以为王家的野心只在张家吗?他们拿到篡改的祭文后,便开始在城中秘密筛选‘薪柴’。他们有一份名单。”
“名单?”
“对,一份祭品的名单。”贺老死死盯着柳乘风,“那份最初的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你,柳乘风。因为当年的你,是青阳城里除了张帆之外,灵根最出色的孩子。若不是后来柳家投靠了另一位仙盟长老,如今柳家的下场,未必比张家好多少。”
轰!
柳乘风脑中一片空白。
他自己,也曾是那份名单上的一员?他所追捕的“余孽”,和他自己,都曾是被摆上祭坛的牺牲品?
这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执刀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也只是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