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光线被吞噬,声音被抹除,连空间本身都呈现出一种即将破碎的玻璃质感。
“啧,麻烦。”张帆皱起了眉。
他能感觉到,死印在欢呼,在雀跃。它像一头被囚禁了万古的凶兽,终于嗅到了同类但又可以被当做食物的气息。它想吞了外面那个东西。
而那个东西,也在恐惧。
“不……不可能……这是‘终焉’的气息……你……你到底是什么……”血色触手的意志在黑色领域中疯狂的嘶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张帆没有理会它。他现在有两个敌人。
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黑色领域与血色云层激烈的对撞,产生的余波已经不是单纯的能量冲击。那是两种创世级别力量的相互排斥与湮灭。
毁灭性的涟漪向下扩散。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城。
没有巨响,没有火光。太和殿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宫墙、汉白玉的栏杆,在接触到那涟漪的瞬间,便直接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然后彻底归于虚无。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毁灭的浪潮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了整个皇宫。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不——!”
赵景那凄厉的尖叫只持续了半秒,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他、李思源、朱淋清,以及所有幸存的禁军和宫人,如同风中的尘埃,被那股力量的边缘扫中,瞬间被抛飞出去,撞向远方残存的城墙,生死不知。
对这一切,张帆置若罔闻。
他正忙着“训斥”自己体内的东西。
“安分点。”他的意念化作冰冷的锁链,试图重新束缚住那枚躁动的死印。
死印传递出更加强烈的饥渴。它在抗议,它在咆哮。它告诉张帆,只要吞噬了那片血云,它就能补全自身某个残缺的部分。
“用这种垃圾来补?”张帆的意志不为所动,“你嫌自己不够脏?”
他一边压制着死印,一边分出心神,强行解析着那血色触手中蕴含的“契约源力”。
结构很熟悉。
就像一篇他曾经读过的、堪称经典的文章。但现在,这篇文章被一个疯子用血和粪便胡乱涂改过,每一个字都扭曲不堪,充满了恶意与污染。
“原来如此。”张帆的思绪清明起来,“不是创造,是拙劣的模仿。”
这个来自天外的邪物,不知从何处窥见了一丝“契约”的本源,便用自己的污秽之力去模仿、去劣化,制造出了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用来欺骗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