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下,洒落的金色光柱美轮美奂,正好落在阿银身上。
但也就在此刻。
唐川眼神一凝,瞬间推演出了整件事的逻辑:
“洞口朝东,而太阳东升西落。”
“阳光只会在正午时分的短短一刻,垂直照入这个位置。”
“也就是说,母亲每天能接受光照的时间,恐怕连一个时辰都不到,这正是导致它叶片枯黄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心微微一沉,目光重新落在那株微颤的蓝银草上。
那细密的金纹依旧隐隐浮动,可那不是强盛生长的涌动,而是生命勉强的律动,此刻的阿银虽奄奄一息,却仍在坚强的活着。
喉头微哽,唐川嘴唇动了动,轻轻地低声自语道:
“作为植物系魂兽,最根本的依赖就是光合作用。”
“唐昊把你种在这片几乎不见天日的洞窟中,每日只让你接受短短的一线阳光……这压根就不是什么保护,而是一种折磨。”
唐川没有咆哮,也没有怒斥,他此刻心中压抑着的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悲哀与讽刺。
“你为他献祭,舍身化草,他却把你遗弃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山洞。真的.值得么?”
低头凝视着那株虚弱的蓝银草,唐川的胸中五味杂陈,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石室之中,空气瞬间凝固。
刚才的话,字字落地,无比沉静。
却像一根根细针般刺入阿银潜藏的意识深处。
此刻,那株静静立于土包之上的蓝银草,竟微微一颤。
它原本随风摇曳的叶片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考与……惊愕,其中竟还带着一丝悔恨。
哪怕已化为植物之形,可作为十万年修为的魂兽,阿银的意识从未彻底泯灭,她自然是能够听见唐川刚才所说的话。
此刻,阿银的意识如湖水泛起波纹,记忆的碎片慢慢浮现。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日她为唐昊献祭自身,身体崩解。
等再次醒来时,便是在这片寂静冰冷的泥土中,周围一片黑暗,耳边只有水滴声回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六年过去了,唐昊没有来过一次。
“昊哥……你去哪了……”
“昊哥,你为什么要将我种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我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给你讲过许多关于种植花草的知识,可为什么你最后还是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即使你觉得逃亡带上我是一种负担,可我现在毕竟只是一株普通的蓝银草啊,你哪怕给我种在路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