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像一条吐信的毒蛇蜿蜒在虚拟路面上，“根据我们调取的行车记录仪数据，这辆肇事大货车在行驶期间竟然连续变道19次，行为极其异常。”
“在撞击进城卖菜的罗老汉前37秒突然加速到120码，完全无视了交通规则和行人的安全。”
“当时你距离碰撞点10米左右。”屈陵平调出热成像图，代表江昭阳的橙色人影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奋力向前，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法医测算你接住孩子时的冲击力相当于被时速40公里的摩托车撞击。”
“奇迹的是，你与孩子竟然都毫发无损，可谓是有惊无险。”
“江镇长，请随我来。”
“我们需要你详细地述说当时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指证的关键。”屈陵平领着江昭阳走进了一间装备齐全的询问室。
坐定后，屈陵平问得特别详细。
包括当时货车横冲直撞的状况，司机是否有闪避的动作。
还有红衣小孩当时的表情，甚至自己抱着小孩翻滚了几个圈，在翻转中看到了什么。
总之，不厌其烦地问。
作为证人的江昭阳将自己知道的当时情况和盘托出。
旁边的女记录员全神贯注地听着。
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
江昭阳的记忆如被搅动的浑水泛起沉淀。
在抱着孩子第三圈翻滚时。
他分明看见驾驶室里司机充血的眼球。
王彪的面孔变形扭曲。
那瞳孔扩散成诡异的黑洞，嘴角淌着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