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
温岷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乔蔓。
他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隔着皮质手套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哦。”
姜岷继续道:“在她给我讲的人生故事里,没有你,禹乔也不是现在的禹乔,听起来像是前世。”
“所以,”姜岷的“好侄子”面具并没有戴很久,“我很好奇,你接近我的原因是什么?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温岷呼吸微滞。
于他而言,这些话是那么熟悉。
曾经,他就是用这些话去质疑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没想到这居然会成为自己刺向自己的针。
温岷没有回答。
他慢慢地喝了几口茶水,缓缓起身:“我应该走了。”
没要到回复的姜岷也起身送他:“你可以拿走我的全部,但不能从我身上谋图她。这也是我刚才咄咄逼人的原因。”
“但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姜岷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因为叔叔不是下流的亨伯特,你不喜欢她。”
温岷用余光瞥了一眼他,没有忘记带上那把有些破旧的天堂伞。
温岷很讨厌被逼迫,即便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走到了玄关处,温岷站在门槛外,回答了姜岷刚才抛出的问题。
“姜岷,”温岷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像是一切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觉得世界上谁会毫无保留地对你好?”
温岷知道,乔蔓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但姜岷一定能马上想出问题的答案。
他们的外貌被区别,但内核却从来都是一样的。
果然,他看见姜岷的瞳孔在骤然紧缩。
温岷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他揭开了自己厚重的刘海,将自己的眉眼全部暴露在了灯光之下,眼里涌动着恶意,露出了一个与姜岷如出一辙的微笑。
你以为你刚才嘲讽的是谁?
蠢货,你嘲讽的是另一个你。
“温岷,”他放下了刘海,在姜岷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房门,“晚安。”
他关门弄出的声响极大,震得五楼和四楼的声控灯都亮起了。
温岷在灯光下不紧不慢地离开。
姜岷不会追过来的,他太了解他自己了。
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下,温岷撑开了那把天堂伞。
黑色伞骨已经生起了棕色的锈,薄薄的伞面上还零星几个小破洞。
伞外在下小雨,伞内也在下着更小的雨。
温岷仰头看着伞骨和伞面连接处的小孔,从孔洞里窥见了被人间灯光照亮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