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马。
为了方便下葬,扶翊是住在城郊的院子里。
制止了想向母亲通报的下人,他背着纸鸢,纵马在山野中狂奔。
他倒是在夜风中发泄了情绪,禹乔却快要吐了。
这颠来颠去的,真的太晕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这死嘴好端端地突然提什么放纸鸢。
扶翊听见了禹乔在他的体内干呕,将速度控制变缓了:“抱歉,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没有注意到你。”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知道扶翊看不到她,她都想翻一个白眼给他看看。
“我打算明天一早去面见圣上。”他紧握缰绳,让马慢慢地走路,“边疆战况激烈,戎狄嚣张,将我父兄的头颅高悬示众,说我扶氏一族徒有虚名。”
禹乔感觉到他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坚定:“我要带他们的头颅归家,我要证明即便云渚扶氏只剩下我一人能拿得起剑,也不是不容他人诋毁的。文章可以写虚言,但扶氏的战功却不是虚的。”
禹乔叹息,想起了葬礼上那位拽着扶翊的手不放的老妇:“可你母亲不见得愿意放你离开。”
“现在扶氏面临了很大的危机,若我不站出来,家中女眷和还未成长的小辈该怎么办?”扶翊单手摸了摸背上的鹰形纸鸢,“虽然父亲安排我走文官的路,但身为扶氏子,我怎么可能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
扶翊的视线很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宽敞之地:“一年前的纸鸢,到了今晚才终于可以翱翔于天了。只可惜,看不到它。”
“看不到也没关系啊,白天只能看到形,但晚上却可以感受它的魂。”禹乔想起了自己立的“天上仙”人设,端了起来,“万物有灵。”
扶翊一怔,身下的马也停下了步伐。
“你先前说你是天上仙,我一开始还是有点不信的。”扶翊道,“我现在信了。”
“你知道就好。”禹乔抬起了下巴。
扶翊听出了她话语里暗藏的得意,笑着说:“那今后就麻烦上仙保佑我了,保佑我百战不殆,保佑我逢凶化吉,保佑我能带家人归京,保佑我能带别人的父亲、儿子回家。”
禹乔:“准了。百战不殆,逢凶化吉,福寿绵绵,所愿皆成。”
扶翊听后一笑,又驱着停下的马继续往前走:“多谢上仙,上仙法力无边。”
得到恭维的禹乔心情非常好,继续用扶翊的眼睛看这夜景:“你抬一下头,我想看月亮。”
“好。”他倒也听话。
扶翊视力惊人,用他的眼睛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