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孩子没的时候,她感到痛苦伤心,和陈文德离婚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不甘和恨意,在娘家被石英排挤冷嘲热讽她觉得委屈。
但不管之前遇上多少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无助、恐惧、伤心欲绝。
小镇不大,一点事就传的风风雨雨,尽管池素珍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但不少人看着她的造型就大概能猜出她是谁。
池素珍如芒在刺,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看人,朝着自家街道路口快步走去。
越走越近,她反而不敢走了,她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让她迈不动脚步。
听着有人朝自己这边靠近,她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的往旁边不知谁家的柴火堆里面躲。
她害怕见人,不敢走正路,从后面的田里避着绕了过去。
一缕拉的长长的哭声传来,池素珍整个人一震,抬头朝着不远处望去。
一个不大的褐色帆布棚子,棚口露出的棺材,棺材下面烧着纸钱的盆子,以及穿着孝衣跪在棚口的人。
她好像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那是....她哥....她小叔....及姑姑家的表弟.....
池素珍惊恐的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头就跑。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丝庆幸,那么现在她的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
巨大的悔意快要将她淹没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只是想要家里人后悔,后悔以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她只是想要报复石英对自己步步紧逼。
她没想过会害死父亲。
池素珍跑的飞快,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她,手臂上的伤口,脸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蹦跑已经摩擦出血了,但是她完全顾不上。
跪在棺材面前的一个十七八岁男生,朝着池素珍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
“妈,表哥,刚才我好像看到表姐了。”
池丙钦没有任何反应。
池大姑烧纸的手臂顿了一下,“不用管,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是了。”
倒是池母闻声朝着路口看了一眼,但很快便低下了头。
池素珍一路跑回卫生院,跑回了自己病房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走廊外面,石英提着饭盒,看向楼梯,刚才她好像看到池素珍了。
也只是愣了几秒,她就提着饭盒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咳咳咳咳咳咳~”
还在房外,石英就听到了儿子剧烈咳嗽。
医生说小宝吸入烟雾过多,引起了急性支气管炎,这两天还有发热的症状,有可能是吸入性肺炎,弄不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