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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继续包扎,声音很轻:“可能以前……我们认识?”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他额角的伤口,伸手想碰,却被他躲开。“我没事,”他把纱布递给她,“自己按住。”
他转身去烧水,木屋的灯光很暗,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虞舒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或许从未真正离开,只是变成了本能,藏在他的下意识里。
丁禹兮煮了两碗姜汤,递了一碗给她:“趁热喝,别感冒了。”
姜汤很辣,喝下去却暖得人眼眶发烫。两人坐在床沿,谁都没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的虫鸣。
“今晚只能睡这里了。”丁禹兮看了看那张窄窄的木板床,“你睡床上,我守着。”
“不用,”虞舒欣摇摇头,“床够大,挤挤吧。”
他没反对,脱了湿外套,躺在床的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
黑暗中,虞舒欣能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混合着姜汤的味道,让她想起杀青宴那天他唱的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接着,一条手臂轻轻搭在了她腰上。丁禹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睡意,很轻:“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接你。”
他的呼吸拂在她颈间,带着温热的气息。虞舒欣的心跳瞬间加速,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或许他永远不会记起过去,或许他们永远只能这样隔着一层模糊的记忆。但此刻,在这间简陋的木屋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虞舒欣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至少,他还在。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有些爱,就算忘了起因,忘了经过,也会顺着本能,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