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便在哈薇格莉的树荫下轻轻响起,她再次沉入了无梦的、安详的睡眠。
脑海中,系统009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无人听见的叹息。它看着宿主意识深处那片沉静的“海面”,知道此刻再多的任务提醒、奖金诱惑都是徒劳。它只能默默地调出后台界面,开始处理那些未读的数据流,规划着后续的路径,偶尔尝试着向那片沉睡的意识海发送一两道微弱的意识波:
系统(宿主…能量偏低…需补充…)
然而这些信息,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没有激起畅宇沉睡意识的一丝涟漪。她唯一关心的,是意识深处那个模糊却坚定的念头:赚钱,独立,不给哥哥添麻烦。那张被深藏在卡包最里层、印着低调奢华纹路的黑卡,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提醒着她身份的敏感和可能带来的麻烦。她只想靠自己。虽然哥哥真的是个砖石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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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头顶上方,距离地面约七八米高的地方,哈薇格莉一根粗壮而隐蔽的枝桠上,帕洛斯早已如同融入树影的一部分。
他背靠着树干,长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根横枝上,膝盖上放着一台超薄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照着他俊美的侧脸,橙色花瞳的眼眸低垂着,视线却并非完全落在跳跃的文字上,而是透过枝叶的缝隙,贪婪地、专注地描摹着下方长椅上那个熟睡的身影。
当畅宇的身影出现在树林边缘时,帕洛斯敲击键盘的手指就停顿了。他看着她像迷路的小鹿般寻着气息而来,看着她带着疲惫检查长椅,看着她像终于找到归巢的小鸟般安心躺下、蜷缩、入睡……他胸腔里那颗向来善于算计、跳得漫不经心的心脏,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悸动。
指尖无意识地悬停在键盘上方,屏幕上,《她,哈薇格莉》的文档正停留在最新的一行:
「……她的疲惫是透明的茧,将她温柔包裹。每一次细微的蹙眉,每一次无意识的蜷缩,都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名为‘心疼’的涟漪。哈薇格莉的树影啊,请再浓密些吧,将这份脆弱的安眠,连同我那无处安放的注视,一同藏进无人知晓的永恒里……」
帕洛斯无声地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玩味和狡黠,只剩下纯粹的、带着苦涩的温柔。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病态,像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他也知道自己向来花心薄情,换女友如同换衣服,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