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柠檬水滑过她的喉咙,畅宇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刺激。
她总是这样——仰头灌下一大口,任由酸涩的冰凉在喉间炸开,像吞下一把碎星星,又痛又畅快。
杯沿上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她随手抹去,指尖还残留着冰块的寒意。
畅宇“啊好喝好喝?:.?ヽ(*′?`)??.:?”
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畅宇小姐姐?????????
畅宇要回去上晚自习了。
——
傍晚的风起了,带着一种沁人的凉意,像是从远山深处吹来的、被溪水浸透的私语,轻轻拂过皮肤,带走白日里残留的些微燥热。
畅宇踩着滑板,并不十分专心。脚下的轮子与不甚平整的路面摩擦,发出慵懒而规律的咕噜声,一搭,又一搭,像是为这黄昏时分打着漫不经心的拍子。她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在行色匆匆归家的人群缝隙里,灵巧地穿梭、流动。心思并不在脚下的方寸之间,反倒像被这晚风托着,飘忽到了别处。
校门那熟悉的轮廓很快映入眼帘。保安亭的窗子开着,里面传来细微的戏曲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抄起滑板,顺手就把它靠在了保安亭内侧那冰冷的墙壁边。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仿佛那不是价值不菲的玩具,而只是一件随手可放、随时可取的寻常物事。老保安从窗子里探出半个头,似乎想说什么,她却只留下一个匆匆的、带着笑意的背影,像一尾滑溜的鱼,融入了教学楼巨大的阴影里。
并未立刻上楼。她站在楼前空地的边缘,忽然被某种力量攫住,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头。
夕阳正进行着每日最盛大的一场落幕演出。它不再有正午时的嚣张气焰,而是将积蓄了一整日的热与光,熬煮成浓稠而温润的琥珀色,然后毫无保留地、泼洒般地倾泻下来。整栋教学楼,那由钢筋水泥构筑的、平日里显得严肃甚至刻板的巨大长方体,此刻每一扇玻璃窗都变成了燃烧的鳞片,反射着熔金般的光芒,流动闪烁,庄严而温柔。墙体被镀上了一层暖烘烘的、毛茸茸的金边,轮廓不再生硬,连投下的阴影都变得蓬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气息,是白日被晒暖的泥土将余温还给大地时的微腥,是道旁树木安静释放的绿意,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