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下意识环顾四望,没有天塌地陷,没有乱石穿林,此刻洞中幽静如初,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这会儿却都保持着‘地震’之前屈身自保的姿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滴答、滴答!
那水声愈加明显,隐隐的,竟似还夹带着几许克制的哽咽。
黑瞎子和解雨臣习惯性对视一眼,这才齐齐转头去找3 7 7的身形。胖子揉了揉酸胀不已的老腰,便见张起灵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高台王座的方向眸色微沉。
阿奴“阿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阿宁(377)“阿奴!”
猛然前扑,却在指尖触及那已然腐朽千年的衣料时,骤然抱住了满怀烟尘。早已失了光泽的珠环玉翠哗啦啦掉了满地,顾不得呛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的尘烟,3 7 7双手慌乱的挥舞间,却只颓然的拽住了一顶残破的金冠。
阿奴“我的将军啊,您一定,要幸福……”
空灵的女音中带着软糯的欣慰,虽有几许古方言的干扰,却并不会太影响理解。
靠着想要见她的神最后一面的执念,留守在这空寂的地宫中,远远的,看着沉睡在棺椁中不知是否安宁的神灵。
这一看,便是上千年。
如今,阿奴得偿所愿,终究是可以安心离开了。
阿宁(377)“阿奴……”
三七七捧着那顶碎裂的贵冠跪在王座前,青铜雕纹倒映着空洞瞳孔,指尖陷进织物断裂的绒布里。"阿奴"两字从唇齿间机械地溢出,像经年累月卡在琴箱里的旧弦,每个音节都带着锈蚀的滞涩感。
玄晶地面漫开的血迹早已凝固成黑褐色,将散落一地的裙裾与冰冷石砖黏结成整体。那些质问在穹顶下空荡荡地折返,恍若数千年前,那位君王在此嘶吼的回声——如今连残响都透着腐朽气息,带着喉间呛咳都化作几不可察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