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处理站的腐臭味浓得呛人,刘耀文把宋亚轩往压缩机深处推了推。宋亚轩喘得厉害,嘴唇干裂发白,手指死死抓着刘耀文胳膊:“我想起来了...全部...”
“省点力气。”刘耀文拧开水壶,小心地喂他喝水。宋亚轩咳了几声,水顺着下巴流进衣领。
“我是在那里长大的...地下联盟。”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带着高烧的沙哑,“有个扫地的阿姨...我叫她妈妈。她把我藏在她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里。”
刘耀文擦水的手顿住了。宋亚轩看着他,眼神有点飘忽:“后来,我在垃圾堆旁边...看见一只小狼崽,灰扑扑的,饿得直叫。”他吸了口气,“我每天把自己的牛奶省下来...倒在一个破碗里,放在垃圾堆后面...看他摇摇晃晃地跑出来舔...”
刘耀文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又猛地退下去,手脚冰凉。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只在冰冷绝望里唯一一点温热的记忆,那个放在垃圾堆后面、盛着珍贵牛奶的破碗...竟然是眼前这个人!
“后来...”宋亚轩闭了闭眼,疲惫极了,“地下联盟里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妈妈死了,我被他们抓住...他们弄坏了我的脑子,把我扔到了外面...再后来,我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了。十八岁那年,他们也走了...”他喘了几口气,像是耗尽了力气,“直到刚才...才全想起来。”
刘耀文猛地俯下身,额头重重抵在宋亚轩汗湿的额头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紧抱着宋亚轩,手臂勒得死紧,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关于地下联盟决斗场之前的、最深的恐惧和饥饿,原来一直有一只手,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就笨拙地、偷偷地想要温暖他。
“是你...”刘耀文的声音破碎不堪,“那个破碗...是你...”
宋亚轩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刘耀文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都过去了...”
“哐当!”一声巨响,垃圾压缩机厚重的金属外壳猛地向内凹陷了一大块!铁锈和灰尘簌簌落下。
“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