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担忧”,便再无多言。
但云霜那敏锐的磐石领域感知,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汇报时,精神深处极力压抑却仍泄露出来的一丝疲惫与…深入骨髓的痛楚。
一种复杂的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是担忧他如此不顾惜身体?
是气恼他总是独自承担,将伤痛深藏?
还是…一种更深沉、更陌生、让她心尖微微发颤、无所适从的…惦念?
她放下还剩小半页草图的平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髻上那枚冰凉的青玉簪。
鬼使神差地,她掀开薄毯,赤着双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药室门口。
抬起手,指尖在冰凉粗糙的木门上悬停了几秒,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听”到里面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感受那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下掩盖的血腥气。
最终,那纤细的手指只是轻轻落下,指腹在门板上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带着汤碗水汽的湿痕,并未敲响。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如同月下悄然滑过的影子。
门内。
光线昏暗,只有药炉里残留的炭火跳跃着最后一点橘红的光芒,将墨弦冷峻却苍白的侧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背对着门,深色外套严实地裹住上半身,但额角、颈侧细密的冷汗在微光下清晰可见。
他面前的炭炉已近熄灭,砂锅里残余的药汁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焦苦腥气。
他紧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手中正拿着一瓶冰蓝色的、散发着刺骨寒意的粘稠药膏,艰难地反手向背后肩胛骨下方涂抹。
每一次药膏触及皮肤,那狰狞的、深紫近黑、边缘缭绕着丝丝不祥黑气的巨大淤痕都如同被烙铁烫过,带来撕裂骨髓般的剧痛和阴冷侵蚀的跗骨之寒,让他英挺的眉峰死死拧紧,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强行压抑着几乎冲口而出的闷哼。
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
当门外那缕独一无二、清冷如月的气息靠近,又在短暂的停留后悄然远去时,他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瞬。
但就是这瞬间的松懈,让涂抹药膏的手指猛地一颤,冰寒刺骨的药力如同毒蛇般狠狠钻入伤处!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终于溢出齿缝,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因剧痛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