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举着场记板走过时,鞋底蹭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密道入口的石门还留着条缝,道具组的干冰机正往外冒着白气,把门框染成了朦胧的乳白色。?
“《云之羽》第三百四十二场四镜一次。” 尚姐的声音带着后半夜的沙哑,场记板上的粉笔字被水汽洇得有些模糊。?
卢昱晓的手指刚离开机关,就顿了顿。寒鸦柒死前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侧头看向丞磊,玄色锦袍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晃动。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提起粉色裙摆,朝着密道深处跑去,发间的珍珠步摇撞出细碎的响。?
虞书欣站在原地,悄悄松了口气,肩膀的线条都柔和了些。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凌赫和田嘉瑞追了上来,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刚才打斗的灰尘。?
“子羽。” 虞书欣轻声开口,声音柔得像羽毛,却带着种从未有过的疏离 —— 这种客气让张凌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密密麻麻地疼。?
“阿云…… 你,你也要走?” 张凌赫的眼睛红得像充血,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虞书欣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 这沉默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 张凌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你做了这么多,我以为……”?
“子羽,我的确爱上你了。” 虞书欣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但我更爱我自己。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游,这天上地下,总该有我的去处。自由的云,不会被圈养在一处,也不该如此。”?
张凌赫愣住了,握着刀柄的手指慢慢松开。他忽然想起她曾说过,无锋的地牢有多冷,想起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旧疤 —— 那是被锁链磨出来的。嫁入宫门本就是无奈之举,连这场婚姻,都不是她自己选的。?
她是爱上了自己,可宫门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
“谢谢你。” 虞书欣吐出这三个字时,喉结轻轻动了动,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张凌赫盯着她,忽然冷静下来。摄影棚顶端的聚光灯正好打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 痛苦、不舍,最终都化作了释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侧身,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Cut!” 顾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却难掩满意,“这条过了!虞书欣的情绪太到位了,那种爱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