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的空气像被拧紧的发条，场务举着场记板小跑，板上 “女客院落?第三镜” 的粉笔字被手汗洇得发蓝。“各单位注意走位！” 顾导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灯光师正蹲在地上调整柔光箱，光束在白色地砖上投出长方形的亮斑，像块被切开的月光。
潇凌钰的戏份刚过，她抱着 iPad 缩在角落的折叠椅上，白色绣金圆领袍的下摆被她小心地掖在腿间 —— 怕坐皱了，下一场还要穿。屏幕上是数学试卷，电容笔在她指间转了个圈，笔尖落在函数题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耳机里放着白噪音，隔绝了片场的嘈杂，只有艾米和林子烨的笑闹声偶尔钻进来。
“小钰姐，这题你会做吗？” 艾米举着自己的练习册凑过来，羊角辫上的流苏扫过潇凌钰的胳膊。她和林子烨打打闹闹，脸上还带着点红晕。
“等我写完这道就教你。” 潇凌钰头也没抬，笔尖在屏幕上敲出个小数点，“你先把昨天的错题改完。”
林子烨在旁边做鬼脸，手里转着把道具扇子：“艾米你别打扰学霸，人家可是要考直升名额的。” 话音刚落就被艾米推了一把，两人的笑闹声像撒了把糖豆，滚得满地都是。
监视器后的田嘉瑞刚和顾导讨论完镜头角度，直起身时下意识往角落瞥了一眼。就这一眼，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
阳光从摄影棚顶端的透气窗漏下来，斜斜地落在潇凌钰脸上，给她纤长的睫毛镀了层金边。她微微低着头，鼻尖的弧度在光屏反射的冷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电容笔在指尖起落，划出的轨迹比戏里的剑花还灵动。白色的古装袍角垂在地上，和膝头的 iPad 形成奇妙的和谐，现代科技的冷硬撞上古风的柔婉，竟像幅被时光晕染过的画。
周围的喧闹突然变得很远：虞书欣和卢昱晓在布景旁对词的声音，场务搬动道具的磕碰声，甚至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都被那抹安静的白色吸了进去。田嘉瑞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连林子烨凑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 林子烨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了然地挑眉，“又看小钰姐啊？”
田嘉瑞猛地回神，耳尖腾地红了。他慌忙别开视线，假装整理衣襟：“没、没看什么。”
“没看？” 林子烨抱着胳膊，故意拖长调子，“那你眼睛都快粘人身上了。想去就过去呗，跟她说两句话又不犯法。”
“我……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