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的街道还浸在墨色里,商务车的车灯像两束探照灯,劈开结着薄冰的空气。潇凌钰把复古蓝牛仔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刚坐进车里就打了个哈欠,杏色半高领打底衫的领口蹭到下巴,带着点刚睡醒的痒。?
“都到齐了?” 她转头看后座,曾锦雯裹着米白色羽绒服,像只蜷在座位上的糯米团子,米白色毛衣的袖口堆在手肘,露出细瘦的手腕;吴禹泽和江逾白穿着同款黑色羽绒服,工装裤的裤脚堆在马丁靴上,两人头靠头睡得正香,呼吸在车窗上呵出白雾。?
“出发!” 司机王师傅踩下油门,车胎碾过路面的薄冰,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潇凌钰往颈间塞了个 U 型枕,掏出手机调了个三小时后的闹钟 —— 到横店正好七点半,赶得上八点的妆造。?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串昏黄的线,曾锦雯悄悄从包里摸出相机,对着潇凌钰的睡颜摁了下快门。闪光灯没开,只拍下个模糊的轮廓,牛仔外套的肩膀线条在暗光里显得格外利落。?
三个半小时后,商务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潇凌钰揉着眼睛下车,冷风一吹瞬间清醒,黑色休闲裤的裤脚沾了点露水,凉丝丝地贴在脚踝。“先去放行李,” 她把背包甩给江逾白,“我直接去化妆间,今天要拍徵宫的戏,造型师说得提前两小时弄头发。”?
化妆间的暖气开得足,洛初已经把剧本摊在桌上,上面用荧光笔标着重点。潇凌钰刚坐下,发型师就拿着梳子走过来:“今天弄个冷清感的发型,就一支银镶玉的昙花簪,衬你那身洛神珠撞小葱色的宋制齐腰儒裙正好。”?
冰凉的簪子插进发髻时,潇凌钰缩了缩脖子。银链子垂在耳后,上面挂着的小银牌随着动作轻轻晃,蹭到耳廓痒痒的。曾锦雯举着相机站在镜子侧面,镜头里的潇凌钰眉眼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簪尾的流苏扫过颈间,竟有种说不出的清冷。?
“初初,你这摄影师的活儿怕是要被抢了。” 潇凌钰对着镜子冲曾锦雯笑,发胶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昙花香水味,是剧组特意准备的古风香氛。?
片场的布景比想象中更素净。徵宫的匾额蒙着层薄灰,廊下的宫灯没点,垂着的穗子积着细尘。潇凌钰刚踩上台阶,就看见田嘉瑞穿着月白戏服站在廊下,手里捏着个暖手宝。?
“你这徵宫是被下了雪吧?” 潇凌钰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尖触到戏服冰凉的缎面,“也太冷清了,连盆花都没有。”?
田嘉瑞往旁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