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兴楼” 的包间里飘着糖醋排骨的甜香,红灯笼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淌成暖色。虞书欣举着酒杯站起来,流苏耳环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来,祝咱们《云之羽》收视爆火,明年都拿大满贯!”?
“干杯!” 碰杯声叮叮当当撞在一起,金靖喝得脸颊通红,正给卢昱晓夹腊肠,油星溅在米白色毛衣上也不在意:“多吃点,明天才有劲儿吊威亚。”?
潇凌钰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骨碟里堆着两颗没剥壳的虾。她没动筷子,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玻璃杯壁,水汽在上面晕出片模糊的雾。窗外的烟花 “咻” 地窜上夜空,炸开时照亮她垂着的眼睫,像停着只安静的蝶。?
“潇潇怎么不吃?” 虞书欣端着酒杯走过来,裙角扫过椅子腿,“这排骨可是我特意让后厨少放了糖,知道你不爱吃甜的。”?
潇凌钰抬头笑了笑,声音有点发闷:“刚吃了两块,有点撑。” 她往嘴里塞了颗圣女果,酸得眯起眼睛 —— 其实是心口发闷,咽不下东西。从去年十二月开机到现在,她记不清有多少个凌晨三点才收工的日子,武训时摔的淤青还没消,新的又叠上来,刚才碰杯时,手腕的酸痛顺着胳膊往心里钻。?
田嘉瑞端着碗饺子过来,白瓷碗沿沾着点醋渍:“我妈说除夕得吃饺子,不然会冻掉耳朵。” 他把碗往潇凌钰面前推了推,“芹菜猪肉馅的,你上次说好吃。”?
“谢谢。” 潇凌钰用筷子戳了戳饺子,皮破了个小口,馅里的汤汁淌出来,在骨碟里积成小小的油洼。她忽然想起小姨去年包的鲅鱼饺子,鲜得能鲜掉眉毛,今年小姨回家了,她却连个视频都没敢打。?
“守岁去不去?” 虞书欣凑过来问,手里还攥着把没拆封的烟花棒,“桑姐说楼顶能放,特漂亮。”?
潇凌钰摇摇头,指尖在玻璃杯上按出个湿印:“不了,有点累,想回去歇着。” 她站起身时,膝盖碰在桌腿上,发出闷响,却没觉得疼 —— 偏头疼又犯了,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只小锤子在里面敲。?
回酒店的路上,冷风卷着雪沫子往领子里钻。潇凌钰把羽绒服的帽子拉得很低,还是挡不住心口那股莫名的闷,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上气。她知道这是老毛病了,爸妈心脏都不好,这大概是最不想遗传到的东西。?
泡澡水放得很烫,氤氲的热气裹着她,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冷。潇凌钰把脸埋进水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浴室里荡开,像敲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