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七条,判处你……”魔术师突然大笑起来:“律法?在梦里,我就是律法!”他抬手一挥,舞台上突然涌出白雾,雾里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
芙宁娜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去,肩膀剧烈地颤抖。我顾不上多想,翻身跳下包厢,落在舞台上。白雾里,我看见她的眼前浮现出幻象——谕示裁定枢机的齿轮在转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嘴里喊着“水神大人”“救救我们”。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和我记忆里HR的笑声、房东的催租信息、碎掉的马克杯声响重叠在一起。
“芙宁娜!”我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冰,“醒醒!这不是真的!”她猛地抬头,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看见是我时,突然抓住我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他们都在看我……我演不下去了……”
“你不用演了。”我把她护在身后,看向那个还在狂笑的魔术师,“你的梦,该醒了。”我集中意念,让冰元素力顺着掌心涌出,白雾瞬间凝结成冰碴,幻象像玻璃一样碎裂。魔术师愣住了,大概没料到等级2的旅行者能破他的法术。那维莱特趁机上前,用锁链缠住他的手腕:“触犯律法者,必将受到制裁。”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们从梦境中醒来,纷纷向舞台鞠躬。芙宁娜慢慢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又露出熟悉的笑容,只是眼角的泪痣被泪水打湿,亮得像颗碎钻。“多谢你,旅行者。”她小声说,声音还有些发颤,“差点……差点又掉进去了。”
演出结束后,后台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挂在墙上的戏服在风里轻轻摇晃。芙宁娜坐在化妆镜前,正用卸妆棉擦去眼妆,镜中的倒影露出几分疲惫。“以前每次审判结束,我都要在这里坐很久。”她突然开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腮帮子发酸。”我递过去一瓶温水,她接过去时,指尖碰到我的手,这次竟带着点温度。
“那个魔术师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笨拙地安慰,“没有人会逼你再演戏了。”她笑了笑,把温水一饮而尽:“可有时候,我自己会逼自己。比如刚才,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害怕。”镜子里的她轻轻抚摸着鬓角,那里还留着束发绳勒出的浅痕,“五百年了,我好像已经忘了,不戴王冠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我突然想起那个深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