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的清晨,被暴雨敲醒。
豆大的雨点砸在沫芒宫的玻璃穹顶上,发出密集的爆响,像无数细小的鼓槌,在演奏一场无人观看的交响曲。我睁开眼,耳边仍残留着世界树深处传来的低语——那道声音在提醒:噩梦虽已归零,但“旧日余烬”仍在燃烧。
芙宁娜还在睡。
她侧卧在窗边的软榻,长发铺成一条蜿蜒的河,胸前的“潮生之心”微微发亮,像一枚被雨水浸润的月。昨夜,她第一次没有做梦。我第一次没有听见她在午夜惊醒。
我替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起身。
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封是灰黑色的,没有蜡封,只印着一枚模糊的齿轮纹章。拆开,里头是一张薄薄的金属片,上面用激光蚀刻出一行字:
——“谕示裁定枢机·核心备份·第零号,已激活。请于今日酉时,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地下三层。若迟到,枫丹将重启溶解倒计时。”
落款处,只有一个符号:Ω。
我盯着那符号看了很久,直到雨声渐歇,直到芙宁娜的睫毛轻轻颤动。
“怎么了?”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我把金属片递给她。
她只看了一眼,指尖便瞬间冰凉。
“第零号备份……”她喃喃,“那是连我都没权限触碰的原始核心。”
我握紧她的手:“那就一起去触碰。”
雨停得突兀,像被谁拧紧了水龙头。
欧庇克莱歌剧院外的广场空无一人,喷泉沉默,巡轨船停航。只有风掠过玻璃穹顶,发出低沉的呜咽。
我们从侧门进入,沿着螺旋阶梯一路向下。阶梯的墙壁上,镶嵌着历代水神的画像,最末一张是芙宁娜,却被人用利器划去了面容。
地下三层,是一扇紧闭的青铜门。
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