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无数次,樊枳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小区,还背着五斤的吉他,小区早已夜深人静。除了客厅还亮着给自己留着的灯,其余的人家早已休息
艺考这段时间,每日凌晨一点回家已是常态
把吉他放好,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把窗帘撩开一个缝
灯黑着
他没回来
上次见他还是在正月
正月他带了两个人回家过年,她一进屋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发尾蓝绿色一个满头紫色像刷子,张泽禹的头发在阳光下一照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只金毛,对着她笑
东北的父母们聊起来就跟发狠了忘情了一样,从中午到晚上,又留下来吃晚饭,因为只认识张泽禹,樊枳顺理成章地坐到张泽禹旁边
大人们又开始漫无止境的聊,左航和童禹坤先录微博上要发的包饺子的视频,张泽禹在一旁给她递来了饺子皮
“来包几个吧”
“我记得你小时候包老好了”
樊枳摇头
“不是以前了”
小时候张泽禹一直想组个乐队,小区的孩子们都愿意陪她玩,只有樊枳拒绝了他这个请求,理由是“太幼稚了”
于是张泽禹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坚持不懈的游说,他先是每天下课都等在樊枳的班门口,然后在周六下午樊枳必去的羽毛球场蹲着,最后甚至以学习上的问题为由每天给樊枳打一个小时的电话
大多时候樊枳听着,偶尔反驳几句,张泽禹讲得无非是她是张泽禹见过长得最白净的小姑娘所以站在那就讨喜,他幼儿园参加学校的六一儿童节表演樊枳一直是领唱,而且万一火了之后作为乐队的唯一的女孩子她会很有关注度
樊枳说每天没日没夜的练习她很快就面瘦肌黄了,幼儿园的表演顶多算诗朗诵,那么轻易就火怎么轮得到我们
张泽禹沉默了
“你答应我我还你三个愿望好不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种”
其实是樊枳困了想睡了,但是张泽禹还没有要挂的意味,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对我没坏处”
仔细想想,三个愿望是要划算一点,她赚了
小区变得吵吵闹闹,四个小孩子每天轮番轰炸一栋楼的居民,脸盆做架子鼓,玩具琴当合成器,张泽禹求着爸爸妈妈买了一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