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快失去了兴趣。
加之王玉梅日夜不停的枕边风,不断强调庶子无用、甚至会与嫡子争产,他那点本就稀薄的父爱也彻底湮灭。
反而渐渐觉得那对母子是自己的污点和累赘,竟也跟着一起苛待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正确”。
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甚至用“庶子本就如此”来麻痹自己。
直到今日,江云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将这份“错误”血淋淋地摊开在他面前,逼得他无处可逃。
此刻被王玉梅尖利的吵闹打断思绪,江万山一阵烦躁,试图辩解:
“玉梅!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曾……我方才并非……”
他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因为他刚才确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被他辜负至死的女人,以及那个被他亲手推开的儿子。
为什么此刻内心会天翻地覆?难道是因为江云出息了,成了伯爵?
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里屋方向,那里,他精心培养的嫡长子江啸。
仍旧神志不清地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这与上次见到唐清婉后疯癫的模样何其相似!
为了治好他,江万山当初不知花了多少银钱遍请名医。
如今……难道又要重来一次?甚至,他心底竟冒出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念头:这个儿子,或许真的废了?是否……该考虑纳妾再生一个?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王玉梅见他目光闪烁,愈发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吼道:“江万山!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那个小贱种早就入赘唐家了!他如今是东海伯,但你看看他今日那副嘴脸!”
“他可曾念你半分父子之情?他可曾给过你一丝颜面?他恨你!他恨不得把你踩进泥里!”
“你这辈子都别想沾他半点光!只有啸儿!啸儿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的家产,必须由我的啸儿来继承!”
“继承家产?!”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及此事,江万山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邪火猛地窜起,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众叛亲离、颜面扫地的地步,全是这个愚蠢妒妇一手造成的!
是她的枕边风,是她日复一日的教唆和挑拨,让自己渐渐相信庶子无用,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对那对母子冷漠残酷!
自己好歹是姑苏有头有脸的富商,即便不喜,给予庶子一份富足安稳的生活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会变得那般刻薄寡恩?全都是因为她!
他将所有的错误和悔恨,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