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地带雷狮接触更多事物。下班路上会绕去菜市场,让他闻闻刚出炉的面包香;周末带他去公园,看孩子们放风筝时肆意的笑;甚至会故意在看电影时哭出声,偷偷观察雷狮的反应——可雷狮始终没什么变化,他会跟着安迷修去菜市场,却对摊主的叫卖充耳不闻;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神却飘向远处的云;会在安迷修擦眼泪时递过纸巾,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一项既定流程。
直到那天安迷修值夜班,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打开门时,客厅的灯亮着,雷狮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他的心理学课本,显然是在等他。
“怎么还没睡?”安迷修放轻脚步走过去,发现雷狮的眼下泛着青黑,像是熬了很久。
“等你。”雷狮合上书,声音有些沙哑,“你平时不会这么晚。”
安迷修心里一暖。原来他一直在默默记着自己的作息。“遇到个急诊病人,耽搁了。”他揉了揉雷狮的头发,像揉棉花糖那样,“快去睡吧。”
雷狮没动,只是看着他:“你很累。”
“还好。”安迷修笑了笑,想掩饰眼底的疲惫,却被雷狮伸手按住了肩膀。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
“我给你煮碗面吧。”雷狮站起身,走向厨房。安迷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看似毫无波澜的日常里,其实藏着许多他没注意到的轨迹。
雷狮煮的面很简单,清水煮面加个荷包蛋,蛋白边缘有些焦糊,蛋黄却熟得恰到好处。安迷修吃得正香时,忽然听到雷狮轻声说:“书上说,关心别人就是看到对方累了,要给对方做吃的。”
安迷修抬起头,看到雷狮正看着自己,紫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了点微弱的光。“对。”他笑着说,“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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