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骇人的青紫色。
马嘉祺“呼吸!阿程!看着我!呼吸!”
马嘉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手忙脚乱地再次抓起硝酸甘油喷雾,对着丁程鑫毫无反应的口腔猛喷,另一只手用力按压他的人中,指尖冰凉。
马嘉祺“别睡!求你……别睡……”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能感觉到丁程鑫的生命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从他臂弯里流逝,像指缝间握不住的流沙。
时间在极致的恐慌中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丁程鑫的身体在他怀里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拉风箱般的吸气声,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沉寂。
马嘉祺“救护车!叫救护车!”
马嘉祺猛地抬头,朝着闻声冲进来的几个惊呆的练习生咆哮,赤红的眼底是濒临崩溃的疯狂。他再不敢耽搁,一把将丁程鑫打横抱起。怀里的人那么轻,轻得让他心胆俱裂。他抱着他,像抱着一个随时会碎裂的梦,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门外,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最终化为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背景音。马嘉祺紧紧握着担架上丁程鑫冰冷的手,视线死死胶着在那张灰败的脸上。急救人员忙碌的动作,氧气面罩下微弱的水雾,都成了模糊的色块。世界的声音仿佛被隔绝了,只剩下一种尖锐的、持续的嗡鸣——那嗡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自己的左耳深处。刚才丁程鑫倒下的瞬间,那一声惊骇到极致的嘶吼,似乎引爆了潜藏已久的引线。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阻塞感和尖锐耳鸣,再次蛮横地占领了他的左耳听觉。
他下意识地用空着的右手,狠狠按压了一下左耳廓,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嗡鸣。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右耳里,救护车尖锐的笛声和医生急促的指令变得异常清晰,如同利刃切割着紧绷的神经。左耳,却像一个正在缓慢沉没的孤岛,被冰冷的海水一点点吞噬掉声音。这熟悉的、预示性的失聪感,像一盆冰水,浇在他被恐惧烧灼的心上。
他低下头,嘴唇无声地开合,贴在丁程鑫冰冷汗湿的额角,只有滚烫的泪砸落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洇开一小片绝望的湿痕。
马嘉祺“撑住……”
他无声地祈求,将那只冰冷的手攥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