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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重新沉入无边的、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马嘉祺瘫软在冰冷肮脏的地上,右手还死死抠在左耳廓上,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左手,则依旧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带着阿程血痕和陌生发丝的蓝色药盒。
冻结通知书的冰冷纸张,就摊开在他触手可及的地面上,像一块宣告死刑的墓碑。
钱没了。
希望没了。
连听见世界、听见阿程痛苦的权利……也没了。
只有那份签了他名字的、燃烧着献祭意味的同意书,被宋婉仪的人带走了。像一件被收缴的、注定无法兑现的祭品。
还有……时间。
陈砚无声的唇形再次在死寂的脑海里闪现:“……一个月……是极限……”
一个月。
阿程生命的沙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流逝。而他,被囚禁在这片无声的黑暗里,被冻结了所有的希望,被剥夺了聆听的权利,像一只被斩断了翅膀、钉死在祭坛上的鸟。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滚烫的液体终于无法抑制地冲破眼眶,混合着额角流下的鲜血和耳廓渗出的血污,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蜿蜒出绝望的痕迹。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那无声的、滚烫的泪,和掌心紧攥的药盒里,那几根刺眼的、带着陌生香气的栗色卷发,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以爱为名、却通向地狱深渊的残酷献祭。
时间,如同指间的流沙,带着阿程生命的温度,正从他绝望的指缝中,无可挽回地……飞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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