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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偏殿内，年世兰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颂芝一人在旁。
“颂芝，”她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哥哥这次悄悄送进宫的那几个人的名单和背景，再给本宫细细说一遍。”
颂芝一愣，有些迟疑：“娘娘，您如今身子……”
“本宫死不了！”年世兰眼神一厉，虽无力，却威势犹存，“快去！”
颂芝被吓得一颤，连忙应是，快步去取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匣子来，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绢纸，低声念了起来：“……御花园管事太监小乐子，是年府旧人，绝对可靠；内务府采买处的副管事赵全，其妹是年府外院管事媳妇；侍卫处有个叫铁山的，武功不错，受过老爷恩惠……还有太医院……”
“太医院那个暂且不要动。”年世兰打断她，手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划着，“皇上和皇后如今都盯着本宫，太医院更是焦点，此时安插人，太过显眼。”
颂芝惊讶地看了娘娘一眼。若是从前，娘娘此刻定会想方设法在太医院安排自己人，以便查清落胎真相或是日后报复。如今竟能想到这一层？
年世兰没有理会她的惊讶，继续道：“御花园、内务府采买、侍卫处……这些地方看似不起眼，却是消息流通、行事方便之处。很好。告诉哥哥，这些人，暂时只需听着、看着，非本宫指令，不许有任何动作，尤其不许针对碎玉轩和延庆殿那边。”
“碎玉轩？延庆殿？”颂芝更疑惑了。碎玉轩住着刚见过的莞贵人，延庆殿住着几乎已被遗忘的端妃娘娘。娘娘这是何意？不报复了吗？
“照本宫说的做！”年世兰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耐，“还有，日后宫里所有关于碎玉轩莞贵人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要报与本宫知道。”
“莞贵人？”颂芝实在忍不住，“娘娘，她不过是个刚入宫的无宠贵人，何必……”
“本宫需要向你解释吗？”年世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颂芝立刻噤声，低下头：“奴婢不敢，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