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她便以“静极思动”、“协助敬妃妹妹熟悉事务”为名,开始偶尔前往内务府或敬妃处理宫务的处所“走动走动”。
她并不直接插手具体事务,只是坐在一旁听听看看,偶尔“不经意”地提点一两句过去的旧例或容易出纰漏的环节。她的态度算不上多么热络,甚至有些冷淡,但每每开口,总能切中要害,显示出其对宫务的精通和老辣。
敬妃对此倍感压力,愈发谨慎小心。内务府的奴才们更是战战兢兢,这位主儿可是曾经协理六宫多年、说一不二的主,虽然如今没了名分,但余威犹在,谁也不敢怠慢。
这日,华妃正在敬妃处看各地进贡的秋季绸缎料子册子,忽见内务府副总管太监匆匆进来,面带难色地回禀:“启禀敬妃娘娘、华妃娘娘,方才敦亲王府送来帖子,三日后敦亲王福晋要举办赏菊宴,递了单子进来,想从咱们内务府借调一批器皿、摆设并几名御厨过去伺候。”
敬妃闻言蹙眉:“亲王福晋设宴,自有其府中规制,向内务府借调器物人手,这……不合规矩吧?”内务府的东西是皇家的,岂是亲王郡王之家可以随意借用的?
副总管为难道:“奴才也是这么回禀的,可敦亲王府来的管事态度强硬,说是往年也有过先例……且、且说是皇后娘娘母家的一位夫人也会赴宴,故而……”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打着皇后母家的旗号来施压。
敬妃性子温和,不愿轻易得罪人,一时有些犹豫:“这……”
一旁一直安静听着的年世兰,忽然合上了手中的册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副总管和敬妃都看向她。
年世兰眼皮都未抬,声音平淡无波:“往年有先例?是哪个往年?谁经的手?借了哪些东西?可有记录?最后可都如数归还了?可有损坏遗失?”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副总管冷汗直冒:“这……奴才、奴才需要去查查旧档……”
“那就是没有明确记录,或者记录不清了?”年世兰这才抬眸,目光冷冽地扫过去,“内务府的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白纸黑字写着!皇家器物,岂容外借?今日你借给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