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宫做事,需要向谁解释?本宫就是要让人知道,本宫关注碎玉轩,本宫罩着她。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再克扣欺辱于她。”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占有欲:“至于引人注目?哼,本宫就是要让人猜,让人想。猜得越多,想得越多,才越有意思。”
颂芝不敢再言,只觉得娘娘对莞贵人的心思,越发难以揣测了。
年世兰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账册上。连日来的翻阅,并非全无收获。她发现了几处看似无关紧要、实则颇为蹊跷的账目疏漏和记录模糊之处,大多集中在御药房和某些特定宫苑的用度上。
她将这些疑点一一记录下来,并不声张。
直到这日,她翻看到一份关于去岁秋冬,御花园花草养护更换的记录。其中一笔,记录着为延庆殿更换一批耐阴花卉的费用支出,数额不大,经办人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管事。
年世兰的目光在那“延庆殿”三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延庆殿……端妃。
她记得,端妃礼佛,殿内素净,甚少用鲜艳花卉。且去岁秋冬,并非大规模更换花卉的时节。
心念微动,她唤来颂芝:“去查查,去岁秋冬,延庆殿是否真的更换过花卉?具体换了哪些?经办此事的那个小管事,如今在何处当差?背景如何?”
颂芝领命而去。
两日后,颂芝带回消息:“娘娘,查到了。去岁秋冬,延庆殿并未大规模更换花卉,只是例行补种了几株常见的耐阴植物,花费远低于账目所记。那个经办的小管事……姓钱,就是之前因克扣碎玉轩用度被您打发去刷马桶的那个钱管事的表侄。他如今……还在内务府当差,负责一些杂务。背景……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奴婢查到,他有个姐姐,曾在敦亲王府的一个别院里做过粗使丫鬟。”
钱管事?敦亲王府?
年世兰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如同暗夜中发现了猎物的猛兽。
一条看似无关的线索,竟然隐隐和她之前查到的、关于小药童老家与敦亲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