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试探道:“娘娘,莞嫔如今圣眷正浓,皇上似乎也乐见其与您亲近,是否……”
“是否什么?”年世兰放下金剪,拿起帕子细细擦拭手指,眼神淡漠,“是否该担心她羽翼渐丰,脱离掌控?还是该嫉妒她承恩雨露,恩宠日盛?”
颂芝不敢接话。
年世兰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颂芝,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还是看不透。本宫若要的是争风吃醋,何必抬举她?皇上宠她,于本宫而言,利大于弊。她越得宠,地位越稳,能帮本宫做的事就越多,对付皇后和……其他人的筹码就越足。”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中在秋风中摇曳的菊花,目光悠远:“至于恩宠……那本就是本宫推她上去的目的。如今目的达成,本宫该高兴才是。”
她像是在对颂芝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然而,心底深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涩意,还是悄然划过。就像看到一件精心打磨的利器,被他人握在手中使用,即使知道目的是共同的,仍会有片刻的……不适。
但这不适,很快就被更强大的理智和野心压了下去。
甄嬛得宠,是她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她绝不能因任何无关的情绪,影响大局。
“去把前儿内务府新呈上的那对东珠耳珰找出来。”年世兰忽然吩咐道。
颂芝一愣:“娘娘,那东珠……”
“送去碎玉轩。”年世兰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就说本宫瞧着她昨日戴的耳坠素净了些,这东珠衬她。”
她要继续加码,将甄嬛更深地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同时,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也告诉所有人,甄嬛的恩宠,有她华妃的一份“功劳”。
颂芝不敢再问,连忙去办。
当那对光华璀璨、价值连城的东珠耳珰送到碎玉轩时,甄嬛再次感受到了华妃那强大而不容拒绝的掌控力。
她抚摸着那圆润剔透的珍珠,心中滋味复杂。华妃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提醒她,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