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紫雾正在消散。
"走不了了。"她突然说。终端屏幕亮着刺目的红字：包围圈已闭合。
远处传来履带碾过废墟的轰鸣。我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像是某种大型机械正在靠近。空气中焦糊味更浓了，混着金属烧熔的酸涩气息。
林骁吐出一口黑血。他扯开衣领，后颈那道神启协议激活的痕迹正在发紫。数据流从皮肤下渗出，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图案。
"他们连这都破解了？"我抹开他脸上的血渍。记忆闪回三年前大火那天，他背着我和白砚冲出实验室，怀里还抱着实验数据。
冬凌突然剧烈咳嗽。她的防护服胸口位置开始发烫，布料正在碳化剥落。能看到下面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蓝点——那是数据入侵的痕迹。
"是蜂巢协议。"她擦去嘴角血迹，"他们把白砚改造成信标了..."
警报声突然尖啸。林骁的机械义眼爆开火花，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能感觉到手腕上的幽蓝印记又开始发烫，那种灼烧感直刺骨髓。
"先处理冬凌！"我把匕首插进地面，借力站起。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像是某种巨型齿轮在转动。
她摇头，指尖在终端上划出血痕："来不及了...程序还在反噬..."
林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机械义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声音沙哑："大哥...往那边跑..."他指向废墟尽头升起的灰雾。
"你呢？"
"我是实验体..."他松开手，战术靴碾碎脚下的玻璃渣，"他们要的是数据。"
冬凌的防护服炸裂开来。她露出焦黑的手指，还在摸索终端："程序进度100%...但不对劲..."
林骁把我推向瓦砾堆深处。他的机械躯体发出金属疲劳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走啊！"他咆哮。机械义眼里紫雾再次翻涌。
我拽着冬凌往裂缝钻去。身后传来子弹出膛的火光，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巨响。能听见林骁发出痛苦的嘶吼，像是某种野兽在撕咬铁皮。
冬凌的终端突然亮起诡异的绿光。她盯着屏幕脸色煞白："不是我们赢了...是他们故意放水..."
爆炸气浪追着我们的脚步袭来。我抱着她滚进地下管道时，听到最后一声机械合成音：
"清除异常觉醒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