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直至丹毒攻心,七窍尽裂,血尽枯死,尸如干骨。
屋中那人已然跌跪在地,气息如丝,面上血色尽失。口中还嘀咕着——
“蓝家……猪狗不如……”
一句未了,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他一口黑血喷洒而出,他用剑强尝试撑了一下,未果,整个人随即痉挛数下,扑地不起。
屋梁之人轻轻一跃,两指探上脖颈,神情冷淡:“没了。”
白砚初看向他,隔着淡月微光,终于看清那人轮廓。
——江霁。
宛陵江家,少年剑修,一剑霜寒,名声远播。修真界谁不知江家那位灵根初损、洗髓改道、以命逆天之子?
而白砚初……自然认得他。
只是这位江公子,显然不认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不悦——倒不是因他未被认出,而是这人竟悄无声息地作了他半夜“梁上客”。
他掐了个诀,身形自暗中现出,语气温温的,微带笑意:“阁下是?”
江霁立于窗前,身姿笔挺,乌发高束,衣袂猎猎如风中雪松。月光落在他发梢与肩头,为他清冷的眉眼添上几分仙意。
鼻梁挺直,唇色极淡,眸中一抹幽光似从剑锋折射而出——冷,克制,像刚从千层雪地里行走出来的人。
“莫渊先生让我来。”他语气仍淡。
白砚初眉弯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师尊那道传符的内容。
“随形。”江霁补充。
白砚初眨了眨眼,低低笑出声来,心中也说不出是几分无奈几分趣味。
齐云山与宛陵江家,虽是丹修与气修两道,实则世交多年。尤其他那位云隐不出的师尊与江家师叔情谊极深——以这层旧谊,请动这位江公子下山“护随”,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
“阁下梁上听戏许久,可有何高见?”白砚初说得温和,神色却藏不住些微调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霁没答,只是偏开目光,神情不变。
白砚初也不计较,绕过他蹲身于尸侧,伸指探了颈脉,又揭眼睑细察。
“确如你所说,没了。”
他翻动眼皮,瞳仁散乱如沙,边界模糊不清,眼白泛红如雪,典型“九转”假丹中毒表现——正如《禁丹录》中所载:“瞳散如沙,眼白似雪,神情若痴,灵识入梦。”
再揭衣角,果然见到气修运气失败后常见的淤血——皮下青黑,脉络断裂,五脏早碎,气脉崩塌。
“像是被人强